心理焦虑如何影响博士生的学术能力和学术热情

doi:10.15936/j.cnki.1008-3758.2025.05.016

摘要/Abstract

摘要：

心理焦虑是博士生群体中常见的心理健康问题，但它与博士生培养质量之间的关系缺乏实证探讨。基于Nature 2019年全球博士生调查数据，结合资源保存理论，实证考察了心理焦虑对博士生学术能力和学术热情的影响。结果显示：心理焦虑对博士生的学术能力和学术热情均有显著负向影响，且随焦虑程度上升而加剧；心理焦虑通过削弱科研投入阻碍学术能力发展，并通过降低读博满意度抑制学术热情；心理焦虑对于学术能力和学术热情处于不同水平的博士生的影响存在差异性，而导师和学校的多维度支持能有效减轻其危害。建议加强对博士生心理焦虑的早期干预，优化高校培养环境，强化导师学术指导与情感关怀，以提升人才培养质量。

关键词: 心理焦虑, 博士生教育, 学术能力, 学术热情, 资源保存理论

Abstract:

Psychological anxiety is a common psychological issue among doctoral candidates. However，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sychological anxiety and the cultivation quality of doctoral candidates remains unexplored. Based on the data from Nature’s 2019 global survey of doctoral candidates and grounded in the conservation of resources theory， the impact of psychological anxiety on doctoral candidates’ academic ability and academic enthusiasm is investigat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psychological anxiety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on both academic ability and academic enthusiasm， which increases with the increase of anxiety level； psychological anxiety hinders the development of academic ability by weakening research investment and suppresses academic enthusiasm by reducing the satisfaction of pursuing doctoral degrees. The impact of psychological anxiety varies contingently on doctoral candidates’ levels of academic ability and academic enthusiasm， and multidimensional support provided by supervisors and schools can effectively alleviate its negative effect. Early intervention， improved training environments， and enhanced academic and emotional support from supervisors are essential to improving the overall quality of doctoral education.

Key words: psychological anxiety, doctoral education, academic ability, academic enthusiasm, conservation of resources theory

中图分类号:

G 643

曲振, 唐骏瑶. 心理焦虑如何影响博士生的学术能力和学术热情[J]. 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5, 27(5): 149-158.

Zhen QU, Junyao TANG. How Does Psychological Anxiety Affect Doctoral Candidates’ Academic Ability and Academic Enthusiasm: Based on Conservation of Resources Theory[J]. Journal of Northeastern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2025, 27(5): 149-158.

图/表 8

表1 变量定义和描述统计

变量	定义与赋值	均值	标准差
学术能力	对收集数据和设计实验等12个题项进行主成分分析并标准化得到	0	1
学术热情	对选择学术职业的可能性等3个题项进行主成分分析并标准化得到	0	1
心理焦虑	是否因为博士阶段的学习而出现心理焦虑，否=0，是=1	0.37	0.48
心理焦虑程度	由读博期间对以下问题的担忧程度（无法按时毕业、无法平衡科研和生活等）取均值得到，0~12分，0=完全不担心，12=非常担心	6.31	3.32
性别	女性=0，男性=1	0.49	0.50
年龄	35岁=0， $≥$ 35岁=1	0.10	0.31
留学情况	本国读博=0，国外读博=1	0.36	0.48
兼职情况	非兼职=0，兼职=1	0.19	0.40
读博动机	非学术动机=0，学术动机=1	0.80	0.40
学术参与	由会议参与和学术发表2个题项（1~7分）求均值得到，1=很不满意，7=非常满意，下同	4.34	1.43
导师学术支持	对导师学术指导的满意度，1~7分	4.51	1.89
导师情感支持	对导师鼓励认可的满意度，1~7分	4.82	1.86
学校经济支持	对学校津贴补助的满意度，1~7分	4.30	1.93
学校学术支持	对学校科研合作机会的满意度，1~7分	4.67	1.77
学校心理支持	学校提供合适的心理辅导，1~5分，1=很不同意，5=非常同意，下同	2.73	1.23
学校环境支持	由工作生活平衡和科研文化氛围2个题项（1~5分）求均值得到	3.14	0.73
学校就业支持	对学校就业指导的满意度，1~7分	3.66	1.76
科研投入	每周科研投入时间，1~9分，1=不到11小时，9=超过80小时	5.40	1.83
读博满意度	读博以来的满意度变化情况，1~5分，1=严重下降，5=明显上升	2.93	1.36

表1 变量定义和描述统计

变量	定义与赋值	均值	标准差
学术能力	对收集数据和设计实验等12个题项进行主成分分析并标准化得到	0	1
学术热情	对选择学术职业的可能性等3个题项进行主成分分析并标准化得到	0	1
心理焦虑	是否因为博士阶段的学习而出现心理焦虑，否=0，是=1	0.37	0.48
心理焦虑程度	由读博期间对以下问题的担忧程度（无法按时毕业、无法平衡科研和生活等）取均值得到，0~12分，0=完全不担心，12=非常担心	6.31	3.32
性别	女性=0，男性=1	0.49	0.50
年龄	35岁=0， $≥$ 35岁=1	0.10	0.31
留学情况	本国读博=0，国外读博=1	0.36	0.48
兼职情况	非兼职=0，兼职=1	0.19	0.40
读博动机	非学术动机=0，学术动机=1	0.80	0.40
学术参与	由会议参与和学术发表2个题项（1~7分）求均值得到，1=很不满意，7=非常满意，下同	4.34	1.43
导师学术支持	对导师学术指导的满意度，1~7分	4.51	1.89
导师情感支持	对导师鼓励认可的满意度，1~7分	4.82	1.86
学校经济支持	对学校津贴补助的满意度，1~7分	4.30	1.93
学校学术支持	对学校科研合作机会的满意度，1~7分	4.67	1.77
学校心理支持	学校提供合适的心理辅导，1~5分，1=很不同意，5=非常同意，下同	2.73	1.23
学校环境支持	由工作生活平衡和科研文化氛围2个题项（1~5分）求均值得到	3.14	0.73
学校就业支持	对学校就业指导的满意度，1~7分	3.66	1.76
科研投入	每周科研投入时间，1~9分，1=不到11小时，9=超过80小时	5.40	1.83
读博满意度	读博以来的满意度变化情况，1~5分，1=严重下降，5=明显上升	2.93	1.36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解释变量	学术能力			学术热情
解释变量	(1)	(2)	(3)	(4)	(5)	(6)
心理焦虑	-0.176^*** (0.028)	-0.052^** (0.026)	-0.051^** (0.024)	-0.181^*** (0.025)	-0.090^*** (0.025)	-0.075^*** (0.025)
性别	-0.020 (0.027)	-0.060^** (0.024)	-0.055^** (0.024)	0.193^*** (0.024)	0.171^*** (0.024)	0.177^*** (0.024)
年龄	0.017 (0.044)	0.007 (0.041)	0.016 (0.027)	0.084^*** (0.020)	0.088^*** (0.020)	0.081^*** (0.021)
留学情况	-0.026 （0.027）	-0.004 （0.025）	-0.052^** （0.025）	-0.018 （0.025）	-0.004 （0.024）	-0.012 （0.025）
兼职情况	0.027 (0.034)	0.010 (0.031)	0.008 (0.030)	0.046 (0.031)	0.046 (0.031)	0.022 (0.032)
读博动机	0.135^*** (0.033)	0.070^** (0.030)	0.060^** (0.029)	0.724^*** (0.030)	0.681^*** (0.029)	0.662^*** (0.030)
学术参与	0.203^*** (0.007)	0.123^*** （0.007）	0.072^*** （0.007）	0.103^*** (0.007)	0.054^*** (0.007)	0.036^*** (0.007)
导师学术支持		0.172^*** (0.009)	0.097^*** (0.009)		0.121^*** (0.008)	0.083^*** (0.009)
导师情感支持		0.158^*** (0.011)	0.079^*** (0.012)		0.077^*** (0.011)	0.058^*** (0.012)
学校经济支持			0.029^*** （0.006）			0.011 (0.007)
学校学术支持			0.065^*** （0.008）			0.024^*** (0.008)
学校心理支持			0.084^*** （0.011）			-0.011 (0.011)
学校环境支持			0.038^*** （0.009）			0.021^*** (0.008)
学校就业支持			0.129^*** （0.009）			0.070^*** (0.009)
N	4 952	4 952	4 952	5 495	5 495	5 495
R²	0.159	0.320	0.382	0.168	0.233	0.241

表3 倾向得分匹配的估计结果

匹配方法	学术能力			学术热情
匹配方法	(1) ATT	(2) ATU	(3) ATE	(4) ATT	(5) ATU	(6) ATE
半径匹配	-0.066^**	-0.065^*	-0.073^***	-0.087^***	-0.079^**	-0.082^***
半径匹配	(0.032)	(0.037)	(0.025)	(0.029)	(0.034)	(0.026)
近邻匹配	-0.060^***	-0.072^***	-0.067^***	-0.090^***	-0.089^***	-0.090^***
近邻匹配	(0.020)	(0.022)	(0.019)	(0.017)	(0.016)	(0.015)
核匹配	-0.059^***	-0.070^***	-0.066^***	-0.088^***	-0.089^***	-0.088^***
核匹配	(0.020)	(0.022)	(0.019)	(0.018)	(0.016)	(0.015)
局部线性回归匹配	-0.051^*	-0.060^*	-0.057^**	-0.072^***	-0.092^***	-0.084^***
局部线性回归匹配	（0.027）	（0.034）	（0.029）	（0.018）	（0.017）	（0.015）

表4 门槛回归结果

门槛变量		（1）学术能力	（2）学术热情
门槛回归结果	心理焦虑程度 $≤ φ$	-0.019^** （0.009）	-0.011^** （0.005）
门槛回归结果	心理焦虑程度 $φ$	-0.037^*** （0.009）	-0.028^*** （0.004）
门槛值及其所在分位	$φ$	6.20	7.40
门槛值及其所在分位	所在分位	45.13%	60.86%
门槛效应检验F值		5.41^**	23.91^***
控制变量		YES	YES

表4 门槛回归结果

门槛变量		（1）学术能力	（2）学术热情
门槛回归结果	心理焦虑程度 $≤ φ$	-0.019^** （0.009）	-0.011^** （0.005）
门槛回归结果	心理焦虑程度 $φ$	-0.037^*** （0.009）	-0.028^*** （0.004）
门槛值及其所在分位	$φ$	6.20	7.40
门槛值及其所在分位	所在分位	45.13%	60.86%
门槛效应检验F值		5.41^**	23.91^***
控制变量		YES	YES

表5 中介效应Bootstrap检验

效应类型	点估计值	标准误	Z值	95%置信区间
效应类型	点估计值	标准误	Z值	下限	上限
$P a n e l A$ ：心理焦虑→科研投入→学术能力
直接效应	-0.043	0.021	-2.08	-0.085	-0.002
间接效应	-0.009	0.004	-2.42	-0.015	-0.002
心理焦虑对科研投入的效应	-0.133	0.053	-2.50	-0.237	-0.029
科研投入对学术能力的效应	0.064	0.006	10.49	0.052	0.076
$P a n e l B$ ：心理焦虑→读博满意度→学术热情
直接效应	-0.049	0.027	-1.84	-0.100	0.003
间接效应	-0.026	0.006	-4.43	-0.038	-0.015
心理焦虑对读博满意度的效应	-0.147	0.032	-4.59	-0.211	-0.084
读博满意度对学术热情的效应	0.177	0.010	18.17	0.158	0.196

表5 中介效应Bootstrap检验

效应类型	点估计值	标准误	Z值	95%置信区间
效应类型	点估计值	标准误	Z值	下限	上限
$P a n e l A$ ：心理焦虑→科研投入→学术能力
直接效应	-0.043	0.021	-2.08	-0.085	-0.002
间接效应	-0.009	0.004	-2.42	-0.015	-0.002
心理焦虑对科研投入的效应	-0.133	0.053	-2.50	-0.237	-0.029
科研投入对学术能力的效应	0.064	0.006	10.49	0.052	0.076
$P a n e l B$ ：心理焦虑→读博满意度→学术热情
直接效应	-0.049	0.027	-1.84	-0.100	0.003
间接效应	-0.026	0.006	-4.43	-0.038	-0.015
心理焦虑对读博满意度的效应	-0.147	0.032	-4.59	-0.211	-0.084
读博满意度对学术热情的效应	0.177	0.010	18.17	0.158	0.196

表6 分位数回归结果

变量	学术能力					学术热情
变量	(1) QR_10	(2) QR_30	(3) QR_50	(4) QR_70	(5) QR_90	(6) QR_10	(7) QR_30	(8) QR_50	(9) QR_70	(10) QR_90
心理焦虑	-0.107^** (0.037)	-0.081^*** (0.029)	-0.055^** (0.025)	-0.061^** (0.031)	-0.007 (0.044)	-0.147^*** (0.048)	-0.121^*** (0.029)	-0.056^** (0.021)	-0.049^** (0.020)	-0.001 (0.019)
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N	4 952	4 952	4 952	4 952	4 952	5 495	5 495	5 495	5 495	5 495
R²	0.225	0.210	0.204	0.189	0.169	0.187	0.186	0.120	0.091	0.063

图1 分位数回归示意图(a)—学术能力；（b）—学术热情

表7 调节效应分析

解释变量	学术能力				学术热情
解释变量	(1)	(2)	（3）	（4）	(5)	（6）	(7)	（8）
心理焦虑	-0.051^** (0.025)	-0.054^** (0.025)	-0.051^** (0.025)	-0.050^** (0.024)	-0.075^*** (0.025)	-0.076^*** (0.025)	-0.071^*** (0.025)	-0.070^*** (0.026)
导师学术支持	0.099^*** （0.011）	0.098^*** (0.009)	0.097^*** (0.009)	0.098^*** (0.009)	0.083^*** （0.011）	0.083^*** （0.009）	0.084^*** （0.009）	0.084^*** （0.009）
导师情感支持	0.079^*** （0.012）	0.091^*** (0.014)	0.079^*** (0.012)	0.079^*** (0.012)	0.059^*** （0.012）	0.061^*** （0.014）	0.056^*** （0.011）	0.056^*** (0.011)
学校学术支持	0.065^*** （0.008）	0.064^*** （0.008）	0.065^*** （0.010）	0.065^*** （0.008）	0.024^*** （0.008）	0.025^*** （0.008）	0.016 （0.010）	0.025^*** （0.008）
学校环境支持	0.038^*** （0.009）	0.038^*** （0.009）	0.038^*** （0.009）	0.039^*** （0.009）	0.021^*** （0.008）	0.021^*** （0.008）	0.017^** （0.007）	0.012 (0.009)
心理焦虑× 导师学术支持	0.010^** (0.004)				0.017^** (0.006)
心理焦虑× 导师情感支持		0.014^** (0.006)				0.015^* (0.008)
心理焦虑× 学校学术支持			0.012 (0.010)				0.024^** （0.010）
心理焦虑× 学校环境支持				0.012^** (0.006)				0.021^** （0.009）
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是
N	4 952	4 952	4 952	4 952	5 495	5 495	5 495	5 495
R²	0.385	0.385	0.383	0.384	0.243	0.241	0.244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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