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议程设置的触发机制研究

doi:10.15936/j.cnki.1008-3758.2025.04.009

摘要/Abstract

摘要：

依据政治系统理论，构建了包含聚焦能力、公众需求、公众支持、把关人、总体环境和触发议程六个要素的分析框架，并通过定性比较分析（QCA）方法，从舆论热度、叠加效应、议题诉求、议题支持、信息把关和情景塑造六个条件维度探究了政策议程设置触发机制。研究发现：单一政治系统要素并不能构成政策议程设置的充分条件，政策议程设置依赖于多种因素的相互作用，由此形塑出“公众推动型”“综合作用型”和“环境影响型”三种政策议程设置触发机制。议题支持在三种触发机制中均扮演了关键角色，是政策议程设置成功的关键驱动要素。

关键词: 政策议程设置, 焦点事件, 触发机制, 定性比较分析

Abstract:

Based on political systems theory， an analytical framework comprising six elements such as focusing capacity， public demand， public support， gatekeepers， general environment， and agenda trigger was constructed. Using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QCA）， the study examined the trigger mechanisms of policy agenda setting based on focal events from six conditional dimensions： public opinion intensity， cumulative effects， issue claims， issue support， information gatekeeping， and contextual framing. The findings reveal that no single political system element constitutes a sufficient condition for policy agenda setting. The trigger of policy agenda setting depends on the interaction of multiple factors， thereby shaping three distinct trigger mechanisms： “public-driven”，“comprehensive-interaction” and “environment-influenced”. Issue support plays a pivotal role in all three triggering mechanisms and is identified as a key driving element for the successful initiation of policy agenda setting.

Key words: policy agenda setting, focal event, trigger mechanism, qualitative comparison analysis

中图分类号:

D 035

菊岚祺, 魏淑艳. 政策议程设置的触发机制研究[J]. 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5, 27(4): 90-99.

Lanqi JU, Shuyan WEI. Research on Trigger Mechanisms in Policy Agenda Setting: A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Based on 35 Focal Events in China[J]. Journal of Northeastern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2025, 27(4): 90-99.

图/表 8

参考文献 32

[1]	杨黎婧.从单数公共价值到复数公共价值：“乌卡”时代的治理视角转换［J］.中国行政管理，2021（2）：107-115.
[2]	孔繁斌，向玉琼.新中国成立70年来政策议程设置的嬗变：政治逻辑及其阐释［J］.行政论坛，2019，26（5）：5-12.
[3]	詹姆斯•E . 安德森.公共决策［M］.唐亮，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0：69.
[4]	格雷•N . 格斯顿.公共政策的制定：程序和原理［M］.朱子文，译.重庆：重庆出版社，2001.
[5]	谢明.公共政策导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130.
[6]	沃尔特•李普曼.舆论［M］.常江，肖寒，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60.
[7]	王绍光.中国公共政策议程设置的模式［J］.中国社会科学，2006（5）：86-99.
[8]	杰伊•沙夫里茨，卡伦•莱恩，克里斯托弗•博里克.公共政策经典［M］.彭云望，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22.
[9]	弗兰克•鲍姆特纳，布莱恩•琼斯.美国政治中的议程与不稳定性［M］.曹堂哲，文雅，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10.
[10]	Kirkland J H， Gray V， Lowery D. Policy agendas， party control， and PAC contributions in the American States［J］.Business and Politics，2010，12（4）：1-24.
[11]	Reimer I， Saerbeck B. Policy entrepreneurs in national climate change policy processes［J］.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C： Politics and Space，2017，35（8）：1456-1470.
[12]	Sevenans J. How mass media attract political elites’ attention［J］.European Journal of Political Research，2018，57（1）：153-170.
[13]	宁骚.公共政策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296.
[14]	Birkland T A. Lessons of disaster： policy change after catastrophic events［M］.Washington D.C.：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2006：45.
[15]	黄扬，李伟权，郭雄腾，等.事件属性、注意力与网络时代的政策议程设置——基于40起网络焦点事件的定性比较分析（QCA）［J］.情报杂志，2019，38（2）：123-130.
[16]	魏淑艳，孙峰.“多源流理论”视阈下网络社会政策议程设置现代化——以出租车改革为例［J］.公共管理学报，2016，13（2）：1-13.
[17]	杨云舒.回应性政策议程触发模式：对我国特有政策议程模式的一种尝试性阐释［J］.云南行政学院学报，2020，22（3）：136-144.
[18]	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M］.王浦劬，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19]	周颖，颜昌武.焦点事件对议程设置的影响研究——以《校车安全管理条例》的出台为例［J］.广东行政学院学报，2015，27（2）：34-39.
[20]	董石桃，蒋鸽.渐进性调适：公众议程、网媒议程和政策议程互动的演进过程分析——以“网约车”政策出台为研究对象［J］.中国行政管理，2020（1）：99-105.
[21]	朱代琼，王国华.突发事件中网民社会情绪产生的影响因素及机理——基于三元交互决定论的多个案定性比较分析（QCA）［J］.情报杂志，2020，39（3）：95-104.
[22]	李良荣，郑雯，张盛.网络群体性事件爆发机理：“传播属性”与“事件属性”双重建模研究——基于195个案例的定性比较分析（QCA）［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3，35（2）：25-34.
[23]	孙峰.网络时代政策议题建构的信息把关过程研究［J］.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20（5）：490-497.
[24]	查尔斯•C . 拉金，伯努瓦•里豪克斯.QCA设计原理与应用：超越定性与定量研究的新方法［M］.杜运周，李永发，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7：1-13.
[25]	杜运周，贾良定.组态视角与定性比较分析（QCA）：管理学研究的一条新道路［J］.管理世界，2017（6）：155-167.
[26]	Kim D， Chun H， Lee H. Determining the factors that influence college students’ adoption of smartphones［J］. Journal of the Association for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2014，65（3）：578-588.
[27]	García Álvarez-Coque J M， Mas-Verdú F， Roig-Tierno 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versus non-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different conditions in different regional contexts？［J］. Quality & Quantity，2017，51：1955-1967.
[28]	张明，陈伟宏，蓝海林.中国企业“凭什么”完全并购境外高新技术企业——基于94个案例的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J］.中国工业经济，2019（4）：117-135.
[29]	李伟权，刘雁.微信舆情叠加效应下群体性事件的预警与阻断问题研究——以广东A市环境群体性事件为例［J］.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20（4）：392-398.
[30]	石密，刘春雷，时勘，等.影响网络集体行为意向的情绪感染路径研究——基于情绪-信息的理论视角［J］.情报杂志，2018，37（11）：103-109.
[31]	刘擎.刘擎西方现代思想讲义［M］.北京：新星出版社，2021：173-178.
[32]	孙峰.从问题到决策——网络时代的中国政策议程设置［M］.北京：商务印书馆，2021：84.

编号	年份	案例名称	政策议程设置是否成功
1	2003	孙志刚事件	是，出台《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
2	2008	三鹿奶粉事件	否
3	2011	小悦悦事件	否
4	2012	唐惠事件	是，通过《关于废止有关劳动教养法律规定的决定》
5	2015	江西高考替考事件	是，完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九）》
6	2016	罗一笑事件	是，发布《慈善组织互联网公开募捐信息平台基本技术规范》和《慈善组织互联网公开募捐信息平台基本管理规范》
7	2017	“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	是，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各类幼儿园管理的通知》
8	2018	自如“甲醛房”事件	是，发布《共享住宿服务规范》
9	2020	鄢成事件	是，出台《因新冠肺炎疫情影响造成监护缺失儿童救助保护工作方案》
10	2022	丰县生育八孩女子事件	否

编号	年份	案例名称	政策议程设置是否成功
1	2003	孙志刚事件	是，出台《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
2	2008	三鹿奶粉事件	否
3	2011	小悦悦事件	否
4	2012	唐惠事件	是，通过《关于废止有关劳动教养法律规定的决定》
5	2015	江西高考替考事件	是，完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九）》
6	2016	罗一笑事件	是，发布《慈善组织互联网公开募捐信息平台基本技术规范》和《慈善组织互联网公开募捐信息平台基本管理规范》
7	2017	“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	是，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各类幼儿园管理的通知》
8	2018	自如“甲醛房”事件	是，发布《共享住宿服务规范》
9	2020	鄢成事件	是，出台《因新冠肺炎疫情影响造成监护缺失儿童救助保护工作方案》
10	2022	丰县生育八孩女子事件	否

变量类别	变量设计	变量名称	变量代码	赋值标准	赋值
条件变量	聚焦能力	舆论热度	IND	百度指数整体日均值大于或等于临界值	1
		舆论热度	IND	百度指数整体日均值小于临界值	0
		叠加效应	IMP	5年内重复发生类似事件	1
		叠加效应	IMP	5年内偶发的单一事件	0
	公众需求	议题诉求	REQ	具体利益化诉求	1
	公众需求	议题诉求	REQ	抽象情感类诉求	0
	公众支持	议题支持	SUP	积极正面的支持	1
	公众支持	议题支持	SUP	消极负面的支持或保持消极自由的中立	0
	把关人	信息把关	GAT	决策者	1
				中心信息把关人	0.5
				边缘信息把关人	0
	总体环境	情景塑造	SCE	省会城市	1
	总体环境	情景塑造	SCE	中小城市、农村	0
结果变量	议程设置	触发议程	SPA	触发政策议程设置	1
结果变量	议程设置	触发议程	SPA	未触发政策议程设置	0

变量类别	变量设计	变量名称	变量代码	赋值标准	赋值
条件变量	聚焦能力	舆论热度	IND	百度指数整体日均值大于或等于临界值	1
		舆论热度	IND	百度指数整体日均值小于临界值	0
		叠加效应	IMP	5年内重复发生类似事件	1
		叠加效应	IMP	5年内偶发的单一事件	0
	公众需求	议题诉求	REQ	具体利益化诉求	1
	公众需求	议题诉求	REQ	抽象情感类诉求	0
	公众支持	议题支持	SUP	积极正面的支持	1
	公众支持	议题支持	SUP	消极负面的支持或保持消极自由的中立	0
	把关人	信息把关	GAT	决策者	1
				中心信息把关人	0.5
				边缘信息把关人	0
	总体环境	情景塑造	SCE	省会城市	1
	总体环境	情景塑造	SCE	中小城市、农村	0
结果变量	议程设置	触发议程	SPA	触发政策议程设置	1
结果变量	议程设置	触发议程	SPA	未触发政策议程设置	0

条件变量	触发议程
条件变量	一致性	覆盖度
IND	0.238 095	0.625 000
~IND	0.761 905	0.592 593
IMP	0.714 286	0.789 474
~IMP	0.285 714	0.375 000
REQ	0.714 286	0.652 174
~REQ	0.285 714	0.500 000
SUP	0.809 524	0.739 130
~SUP	0.190 476	0.333 333
GAT	0.357 143	0.535 714
~GAT	0.642 857	0.642 857
SCE	0.761 905	0.666 667
~SCE	0.238 095	0.454 545